2053/10/27
从什么时候人们不再敬畏“天”了呢？古时候的人们会根据天气的变化改变生活的节奏，春夏秋冬都有不同的作息，农闲时候呆呆的看看天，也是一种乐趣。
现代忙碌的人们利用科技，将生活敲打的风雨无阻。风雨雷电变得好像只是可有可无的背景音乐，不乐意听就干脆插上耳塞，进入名为一成不变的寂静。不知道这究竟是征服了自然，还是只不过给自己添加了几条木偶提线。
所幸素州城并没有那么先进，居民也 缺乏科学头脑。这一天街上人似乎突然多了，而且都不约而同的扬起嘴角。
“今儿个真暖和啊。”
“是啊，好久没见太阳了。”
“对了，赶紧趁着太阳晒晒被子。”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先走吧，我回家取去。”
“那行，等会菜市场见。今天的菜肯定新鲜。”
“行，回头见。”
……
明明是平凡至极的一天，却只是因为久违地碰上暖阳，素州的人们就像庆祝什么节日似的，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淳朴的感恩。
素州东南，晴园之内。
“果然这时节还得喝桂花酒啊。苏妹子，来两口，不喝我可喝完了~”
阮籍说着让苏晴喝，自己抱着酒坛子丝毫没有松手之意。
“喝就喝，谁怕谁啊！”
苏晴一把夺过酒桶，拿勺子就舀，舀起来就灌。
“哎呀，慢点喝，啧啧，难得的好酒啊。。。”
阮籍一幅不忍看着苏晴暴殄天物的语气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咳咳…..咳……”本来喝得就有点急，再被一气，苏晴呛得不轻。
之前苏晴是不喝酒的，倒不是觉得女孩子喝酒有伤大雅，也不是觉得难喝，只是觉得找不到人对饮。而像李清照那样自己喝闷酒实在不肯。
不过第一次喝酒是这么个结果，也是神奇。呛酒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不过桂花酒的清甜还是让苏晴流连。入喉之后一阵暖意逐渐蔓延全身，清吸口气，酒香散逸于唇齿之间。这种美妙的官感反而让苏晴觉得憋屈，因为这样似乎就没理由归罪眼前的男人。
按照晴园的传统，连阴雨过后如果出了暖阳，就要摆内宴，被称为“谢晴”。不知是不是跟“晴园”的名字有关，总之苏晴很喜欢这种像是感恩自然的宴会。不过父亲由于事务繁忙，基本不会参加。之前的谢晴宴虽说欢愉，但也有点落寞。
不过这次有了阮籍，欢愉自然烟消云散，连“落寞”都有点求之不得。不过他倒是丝毫不管苏晴心中的“晴转多云”，一会豪饮，一会长啸，到了兴头上还让用人拿来纸笔，不过诗写了一半就自己涂了。
“巨源今天不在啊，不行，没灵感！”
苏晴知道他说的是山涛。之前对于“竹林七贤”苏晴还有些微微憧憬，不过为首的是眼前这幅德行，苏晴再次感到委屈。
“今天出去走走吧，城里应该挺热闹。”
昨夜的战斗让苏晴很低落。自己已经用掉了两个令咒。不过Caster之强的确超出预想。而且之后和Saber联手后也没能成功，说明不是自己无能。而且阮籍的表现的确挑不出毛病，要不是最后天降滚木，还真有可能得手。对于Saber的Master，苏晴也印象深刻。从对方的魔力波动来看，实力绝不低于自己。出手时机算得上果断，交涉的言辞也无懈可击，总之是强劲的对手。看来自己还是把圣杯战争想的太简单。
“那可太好了苏妹子，我都快闷坏了~”
刚才还一脸醉态的阮籍听到出去转，瞬间欢呼雀跃起来。
“…….”眼前的男人简直让人没时间烦恼，毕竟烦恼的前提是心静，而只要阮籍在身边，根本静不下来。
…….
…….
周光从Caster那回到家已经接近七点。这是之前在网吧通宵时回家的点。不过之前都是粘床就着，而今天还有“早饭”环节。觉可以之后补，Archer的青菜粥错过一次就少一次。
冰箱这几天早已被Archer塞得满满当当，之前的速食和冷饮换成了花花绿绿的新鲜食材。今天的青菜粥不同以往，特意加了些肉末，应该是Archer希望周光借此补充些体力。周光也不客气，不一会三碗下肚。Archer一如既往只喝一碗，之后就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周光。
回家的路上周光已经想好了，之前说要赢这场战争只不过是不敢面对真实的内心。Caster的话把他点醒，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究竟渴望着什么。他无比珍惜Archer给予他的温暖，并且想要回报她。
“Archer，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Archer洗刷完碗筷，本来是饭后闲聊时间，周光突然严肃起来。
“我没什么愿望，或者说，已经差不多实现了吧。”
周光有些惊讶，继续问道，
“那你希望赢得圣杯战争吗？”
“你希望的话，我也想。”
“如果我不想赢呢？”
“那我就保护你的安全。”
“……”
周光本来想帮助Archer实现愿望，可是Archer的回答让他无所适从。困意一股脑地袭来，周光觉得实在撑不下去。
“今天天气不错，你出去走走吧。我太困了，在家睡会儿。”周光说完走向卧室。
Archer并没有出去，周光睡着后，静静的坐在床边。
……
……
“阑珊处”今天格外热闹，不光店铺全部开门，街边小摊也像行道树的落叶似的，密密铺了几层。两个并排而走的红发青年并不会太引人注目，但其中一个清一色的宋代文人装束还是吸引不少目光。
“说实话，你品味不错啊。发色，还是红的好。”
那文人装束的红发青年拍着隔壁略高的肩。
“谢谢。不过我生来就这颜色。”
“唉，不能这么说。坚守本色也难能可贵啊。”
这两人正是秦牧和Rider。恢复了元气后Rider就拒绝灵体化。看到外面难得的好天气，又开始闹着要出去。看着拿Rider束手无策的赵印，秦牧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恩…..今天城里人多，别的Master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引起战斗。顺便也去调查下Caster的据点。”
赵印不愧是政坛老手，连认输也显得冠冕堂皇。不过自己没法在公众场合露面，只能让秦牧跟着Rider。Lancer的伤势较重，还以灵体化休养。
于是呈现在路人眼前的就是这诡异的红发二人组。
秦牧早已知道Rider的真实身份（第一次逃跑时就自报姓名）。昨天Rider发动宝具时自己也在范围之内，那气魄也让秦牧自愧不如。那一骑当千的形象的确对得起“豪放派”的称呼。
不过今天的Rider简直判若两人，恐怕把那“江南四大才子”加一块也没他那么欢脱。一路上话说个不停，话题比诗词还跳跃，让秦牧摸不着头脑。
到了中午，大概也说累了，Rider拉着秦牧进了一个仿古的二层酒楼。秦牧此时已经一肚子疑惑，趁着Rider喝茶，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应该一直想回中原的吧。但是，看起来你好像也挺喜欢江南的。”
秦牧虽说不怎么爱学习，但也是老老实实读书的大学生，对于辛弃疾“把栏杆拍遍”，“休说鲈鱼堪脍”，“梦回吹角连营”之类的词句还是知道些的。生平也大致了解，原本以为
江南对于他应该是个伤心之地，但是一早上看他逛得挺开心，配上那风流文人装，还真有点江南才子的味道。
“这是两码事吧。我当然一辈子都想回中原，我希望那时那已是大宋国土。但是我也很喜欢江南啊。虽然有时候发发牢骚，但是看到人们幸福的生活着，我还怎么能希望他们舍弃这份幸福战死沙场呢？”
Rider夹了口清蒸鲈鱼，没有避开金黄的姜丝。
“保家卫国的话，我二话不说也会欣然赴死吧。我会因此感到幸福，感到骄傲。但我不愿看着人们被迫放弃来之不易的幸福来实现我不切实际的理想啊。冲锋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因此我当不了将军，倒是能当个词人。”
“那《宋词鉴赏辞典》我看过了，选的怎么大都是我悲愤时候的牢骚话呢？我的确经常为了国土难复而心伤，但是更多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平凡的幸福。我不知道为什么辞典没选几首我幸福时的词作，但我要说，辛弃疾的一生是幸福的。”
这时两人已经喝了不少米酒，都感觉微醺。秦牧没想到Rider又自顾自说了这么多，然而无言以对，只好仰头尽饮杯中酒。
……
……
素州西南的景区在秋季是淡季，不过暖阳之下的秋日倒是适合出游。
远坂汐所在的宾馆就在景区边上，豪华套房也送了门票，不过自从入住就没有空闲，唯一一天清静还是阴雨。昨晚的战斗并不顺利，甚至还用了一枚令咒才得以脱险。但是无论何时都保持从容才算得上是“秉持优雅”。
对于游览景区Saber还是以轻笑表示赞成。
淡季的景区才能展示水乡应有的风骨。三桥两水便勾勒出精致和素雅。植被并没有盛夏时那般茂盛，但是疏影横斜也有别有一番闲趣。
“Saber，你应该是贵族出身吧。”
远坂汐这么问不是平白无故，毕竟无论衣食住行，Saber都能将其中的美讲解出来，怎么想都不是天天忙活柴米油盐的平常女子。
“总之学会了些繁俗缛节。”
远坂汐知道Saber不太想提自己的身世，就此打住了。之前了解情况的时候Saber也只是说了姓名，自称薄幸舞女，其余的都是关于战斗能力。那名字远坂汐私下查过，在历史中音信全无。
经过几天的熏陶，远坂汐逐渐开始能够感受到具有中国风味的美感了。水榭楼台相映成趣，池中游鱼间或显露一抹亮红，赋予静美以动感。
Saber似乎很开心，随兴献舞。没穿舞裙，也收起细剑，舞姿少了一分华美和刚健，却是真情流露的淳朴自然。
“你要是在中世纪的欧洲，大概会是舞会的女王，说不定会成为王后呢。”远坂汐由衷赞美。
“难道在那个地方舞蹈算得上高贵吗？”
“嗯。我也觉得舞蹈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艺术。不过我完全不会啊。”
“是吗….”
Saber微微喘息，随即轻笑声没入微风，化作摇动的斑驳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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